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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二十七章 這男人我要了,開房!(萬更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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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大會兒,沐寒聲從樓上下來,低眉漫不經心,領帶系到一半,隨性而魅惑。看到桌邊抱在一起的祖孫媳婦兩人,略微蹙眉,手上的動作徹底停下。

“怎麽了?”看了看紅著眼的女人,又看了看奶奶抹淚。

吸了吸鼻子,傅夜七總算松開老太太,又徑直到了他面前,低婉一句:“還把你慣的領帶都不會系了?”

沐寒聲垂眸,微楞,英峻的臉風平浪靜,卻在想,什麽時候這麽主動了?擡眼見老太太看著兩人的親密,總算欣慰的笑。

他也明白了她這忽然主動的意義,不是真的對他溫柔有加,只是在給奶奶演戲。

不過他也受之欣然,轉而牽著她一並坐下,先把她伺候上,自己再吃。

老太太時而看看兩人,淡淡的笑。

最後傅夜七先走一步,老太太看了他,“不送送?”

沐寒聲示意老太太放心,“她有事,不喜歡我幹涉,說好了下午匯合。”

哦……老太太疏口氣。

“您身體不舒服?”這會兒沐寒聲才滿是關切,還是又給夜七演戲呢?

陸婉華擺了擺手,“身體沒事,心疼。”

沐寒聲知道她心疼什麽,略微斂眉,“奶奶您放心,她以後不會再受委屈。”

但願吧,老太太示意趕緊吃,完事趕緊去上班,“不用操心我,好著呢!”

……

傅夜七出了玫瑰園,先給齊秋落打電話,“在哪呢?”

“莊巖這兒。”齊秋落很坦誠。

她柳眉微動,他們倆最近是不是走動太頻繁了?

“想哪兒呢?”齊秋落見她不說話就知道她在往哪兒想,收了東西,不由得弄眉,“我是給宋沫檢查來了。”

“宋沫?”這個名字,好久沒有提及,但提起來傅夜七還是喜歡不上,雖然說跟小孩沒什麽可計較,但那兩次的心驚著實忘不了。

好一會兒才淡淡的問了一句:“她怎麽了?”

齊秋落一邊走向莊巖的軍長室,一邊回:“上次發燒後沒什麽異樣,前兩天又燒了,帶去醫院走了一趟,也沒查出什麽來。”

而她也是這麽跟莊巖說的。

莊巖皺了皺眉,沒查出端倪,那大概就是沒什麽,宋沫不走尋常路,大半夜還能溜到男士兵澡堂去溜達,誰知道怎麽著涼發燒的?

“這麽不省心的丫頭,看來你挺看重她的能力,不然留這麽久?”齊秋落擡眼看著莊巖。

莊巖略微無奈,“頭一年還好,不過後邊這些日子,那實在迫不得已,總不能放回大哥身邊讓她倒騰去?”

知道他口中的大哥是沐寒聲,齊秋落才淡笑,莊巖對沐寒聲這兄弟情的確夠深厚。為了成全沐寒聲追女人,寧願硬著頭皮留宋沫在身邊。

“我替夜七謝你了!”齊秋落輕快的一句。

莊巖忽然勾唇淡笑,“你說咱倆配不配?我可以為大哥粉身碎骨,你可以為嫂子赴湯蹈火,無私鴛鴦也不過如此。”

平常在軍隊冷臉嚴厲,出了軍營又大多輕佻玩樂的莊巖,這久都學會好好說話了,這話說出來也沒人讓覺得討厭。

齊秋落淡然笑了一下,跟他認識也久了,這友情不深也絕不淺,就沒正面回應,只道:“不跟你聊了,我和夜七還有事,這就得走。”

又一次被這樣敷衍過去,莊巖只得無奈,送她到門口。

傅夜七已經到了公司門口。

齊秋落到的時候,略微皺眉,“不都去嘉璽?怎麽今天忽然想過來?”

她淡笑:“自己生下的兒,總得過來看看。”

“要我說,你最近還是別出現的好,總覺得有人在查北鬥星。”齊秋落不無認真,一邊將後備箱的醫用器材整理好,關上車廂,才問了一句:“你說會是誰?”

她斂眉沈思,好一會兒沒說話。直到進了齊秋落的辦公室,才低低的一句:“傅孟孟?”

她是聽聞了邵氏的事,傅孟孟如果真的有那個心機穩固傅氏,也有可能把她挖出來滅了,以絕後患。

齊秋落卻搖頭,“不能,傅孟孟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?她現在可是分身乏術,要對付邵氏董事會為難,還得跟邵大公子爭,不夠累的。”

說完,齊秋落才略微狐疑的看向她,“你說……會不會是沐寒聲?”

沐寒聲現在和以前不一樣,總圍著她轉,不論是工作時間,還是私人時間,他都有辦法充分利用上,再想想他最近為自己做了那麽多。

“他有什麽理由?”想罷,她不立刻否認,只是問了一句。

著實想不出理由來。

齊秋落才揶揄的一句:“倒也是,哪天說不定就把你整個拆骨入腹了,還在乎這小公司?”

說到這裏,齊秋落看了她,“最近回沐家老宅演戲了?”

她點頭,淡淡的情緒,“奶奶今早說,夢到老伴了。”說完略低頭。

這讓齊秋落一時沒說話,老太太在夜七心裏那是至親,不然她也不會跟沐寒聲回去,這夢聽著就讓人心疼,年近九十了,餘生難料。

“你也別太擔心,我看老夫人身體一直硬朗,這幾年除了一兩次驚嚇,還有記憶混亂,身體不好著麽?”齊秋落勸慰。

傅夜七低眉自顧思索。

“沐寒聲問我說,想不想要個孩子。”

齊秋落猛地盯著她

齊秋落猛地盯著她,不是吧?沐寒聲那樣的人物,竟然這麽猴急?上次提覆婚,這回更是如此直接?

“我在想……”傅夜七一手習慣磨著手腕的疤,轉頭小心翼翼的道:“奶奶要是真出事怎麽辦?八爺……”

“停!”一提太子爺,齊秋落就料到了她想幹什麽。

“你這個人什麽都好,能一擲決生死,一笑泯恩仇,都好,但是後者,你得看看什麽人。”雖然她齊秋落也支持沐寒聲把夜七追回去,但考驗不能少,哪能便宜了他?這才道:“他當初雖然自有苦衷,但護妻遲鈍,怎麽也得懲戒。”

傅夜七不說話了,好半天才建議:“跟我去灣流匯?”

“幹嘛去?”齊秋落納悶。

可她已經拿了包,“想兒子了。”

“好!”一提太子爺,齊秋落笑著跟了上去,除了照片,她還沒見過真容呢!

兩人到的時候,藍修剛醒,昨晚陪八爺到半夜,後半夜又有事出門,這會兒還沒睡飽,一身就一件隨性的睡袍。

開門之際,見了她,淺笑:“丫頭!”

下一秒,面色卻變了一下,盯著她身後的齊秋落,攏了攏睡袍,“怎麽沒提前打招呼說有客人?”

傅夜七淡笑,“她是秋落,沒事!”

說著走了進去。

倒是齊秋落盯著藍修的臉看了會兒,顯然是沒見過,那個粗糲風仆的疤沒了,頗為英峻。

不過她也就看了兩眼,一貫屬於她金牌公關的語氣,道:“你好,我是齊秋落。藍先生不必拘謹,男人我看得多了。”說完掃了他一遍,“區別不大!”

傅夜七聽到了,看了藍修一眼。

他這個人在她面前怎麽都行,但是在外人面前,永遠一副軍武,冒犯到他,那眼刀子就能削死人。

可這會兒,他卻只是薄唇緊抿,冷臉之間一雙眼陰沈,倒始終沒開口。

兩人第一次見面就這樣,她才緊著朝著秋落使了個眼色,“八爺睡著了,正好給你抱抱!”

齊秋落沒有過於在意藍修的神色,雖然聽過他的英雄事跡,也敬佩他一個男人,能讓夜七蛻變至今天,不過,她只買夜七的賬,其餘免談!

“抱穩了,我兒子金貴。”齊秋落把八爺接過去的時候,藍修立在一旁,冷冷的一句。

嗯……火藥味有點濃,傅夜七眉色微動,給秋落使了個眼色,讓她別說話,怪自己來前沒給秋落上課,講講藍修的性格。

這回齊秋落倒是配合,笑瞇瞇的一句:“粉嫩嫩的,太可人了!四個月五官長這麽分明?這要走出去,活脫脫的沐寒聲縮小版,往哪藏都不好使!”

一旁的兩人沒說話,這個話題不適合談。

齊秋落掃了他們一眼,換話題了,道:“是不是早該上戶口了?大名還不取?八爺八爺的,傳出去是霸氣,就是有點黑道味,雷人!”

得了,不說還好,剛剛壓下去的火藥味,又上來了。

藍修冷著眉,“八爺是我取的。”

齊秋落微楞,終於覺得這男人是真冷,擡頭之際,看似溫和好心的提醒了一句:“藍先生要不要先去換衣服?”

藍修不說話,但在傅夜七淡笑下,還是轉身進去了。

傅夜七這才看著齊秋落,“你收收脾氣,又不是商場上跟人談判,精辣精辣的。”

“沒有啊!”齊秋落一點沒覺得。

無奈,她只能點頭,讓秋落盡量少說話。

好一會兒齊秋落把孩子給逗醒了,笑瞇瞇的一句:“幹媽看你來了,高興吧?……給你取個名好不好?”

傅夜七坐在一旁柔柔的笑著,一手握著兒子軟糯糯的腳丫子,疼到了心坎上。

不過秋落說的也對,雖然才這麽大點,但是那濃眉深眸,全是沐寒聲的影子。

兒子才這麽大,再說她和沐寒聲現在這道不明的關系,萬不能讓他卷進這些紛擾裏。

“要不你真給他取個名?”好一會兒傅夜七才道。

“行啊,待我回去把字典翻一遍!”齊秋落一臉認真的謹慎。

……

從灣流匯別墅區出來,傅夜七才談了正事,“二月那個項目書,我正在立,這事先論機會,再論實力,怎麽讓肖委員長眼熟‘北鬥星’三個字,可就靠你了。”

這事齊秋落早就在準備,從來就佩服夜七的先機,要是別人,不到二月,或許都不著急,她卻年前就開始上心了,就因為這事要過肖筱父親的手,而且項目不大,但意義很重,所以註重企業品質在先。

這一塊,北鬥星沒問題,問題就是怎麽讓人註意到。

“每一次都是你給我鋪好路,放心吧!”齊秋落一臉自信,轉而笑瞇瞇的:“正好我今晚約了肖筱,去個從來沒嘗試過的場所,你也得去!”

“什麽地方?”她懶得猜,因為自己去的場所不多。

到地方的時候,傅夜七都進去了,卻又停住,傻楞著,滿是驚愕,“你跟肖筱來這兒?!”

找小白臉,不都是那些肥得流油的富婆才幹的事?肖筱和秋落兩個黃花大閨女來這兒簡直造孽!

她一手拉了秋落,“這不幹不凈的,你要有需求,還不如找莊巖!”

“滾你的!”齊秋落沒好氣的拍了她,“老跟我撮合莊巖幹什麽?”末了才狡黠的笑:“看看這裏的少爺都什

的少爺都什麽貨色多好?又沒讓你要!”

齊秋落故意不說明來意,拉著她就走。

肖筱已經等著了,看到齊秋落身邊的人,楞了一下,“七姐?”

傅夜七勉強的抿唇。

肖筱忽然就爽朗的笑了,“七姐肯定誤會我了!”說著在齊秋落對面挽了她另一手,“我不是拍電影嘛,劇情需要,來取取經,您不能把我想壞了!”

齊秋落這才跟著笑。

傅夜七手心都出汗了,她可從來沒怕過什麽,居然被自己想的事給嚇住了,轉念一想才覺得不對勁,她現在是自由人,沐寒聲都不能管著她,怕什麽?

想到沐寒聲,她想到了說好下午去找他的。

進了包廂,躲進衛生間想給他打個電話。

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,她試著又打了一個。

今天沐寒聲在馬場,談完生意還沒走,想她若來,可以教她騎馬,那也是不錯的相處方式,可惜莊巖都來了,她卻一直沒打電話,這會酣暢完了,去洗個澡。

電話在保管處,服務員看了看,沒多想,禮貌的接了。

“餵?”傅夜七低低的聲音。

“您好!沐先生在洗澡,一會兒再打過來,可以嗎?”服務員的聲音。

傅夜七卻楞了一下,洗澡?這是什麽時間?一下子,不免想歪了,但壓著聲音,只淡淡的一句“好。”

掛了電話,她出了洗手間,估計他也忙,那就算了,晚上自己打車回去。

出了衛生間,她莫名狠狠吐了一口,把手機塞進包裏,坐在了沙發上,剛擡眼,進來幾個英俊的男人。

大燈打開了,幾個男人就供人欣賞,尤其肖筱挑得仔細,“你們誰的經驗豐富些?”

眾人楞。

一般都問誰幹凈?哪有人上來就問經驗豐富的?

肖筱卻不以為然,她是來取經,繼續打量。

齊秋落在一旁也算看得津津有味,作為營養師,和健身教練差不多,上層許多男人忙於公務,都有一套專門的養生方,所以她見的人不少,要說臉和身材,出了沐寒聲、藍修和莊巖,這算是上品了!

只有傅夜七在一旁心不在焉,光張著眼,沒思緒。

……

沐寒聲穿戴完畢,看了看解過的領帶,有些後悔,剛剛不該解開,他不會打那樣式。

莊巖看出來了,笑瞇瞇的,“嫂子給你系的?……嘖嘖,真羨慕!哪天秋落能給我系?”

沐寒聲英挺的鼻一絲低哼,“別看你在軍界顯赫,齊秋落在商界那也是威名遠揚,你還不定捏得住她。”

也不能安慰一下,莊巖撇嘴,“你說這領帶給解了,回家嫂子一看,嘖嘖!不得往那什麽想?”

果然,沐寒聲頓了一下,他最怕這個。

所以,低眉循著她系過的痕跡,可惜,他的領帶質量太好,系過不留痕,哪能學到?

擰了眉,他也沒做什麽,緊張什麽?

出了貴賓衛浴區,到了保管處,服務員淺淺的笑,“沐先生,有位小姐剛給您打過電話。”

沐寒聲略微蹙眉,接過手機,卻在看到“Zena”時眸色猛地冷了,鷹眸掃向服務員,“你跟她說什麽了?”(Zena是捷克語:老婆。)

服務員被那冰冷的視線嚇得低頭,恭敬的一句:“只說了沐先生您在洗澡,讓她一會兒再打……”

服務員沒敢再說下去,因為男人眸色極其冰冷。

沐寒聲薄唇緊抿,最終只字未吐的往外走,一邊回撥電話。

莊巖在後邊繞了繞舌,他剛剛也就是那麽一說,還真成烏鴉嘴了?洗澡這種話事,太容易讓人誤會了。

從館內走到外邊,沐寒聲的電話都沒打通,英眉緊擰。

轉手又給齊秋落打,還是沒人接。

“哎,哥,你不帶我?”莊巖匆匆出去,他人已經上車了。

“自己打車。”沐寒聲冷淡的一句,一踩油門,穩穩的甩尾無影,哪有時間管他?

沐寒聲給傅夜七打的電話不下十個,無一接通,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,幽暗的眼底一抹焦灼。

總是一個不留神,她就能消失,也總能扯得他心尖疼。

轉而給許南、古楊都打了電話,就一句話“看看夜七在哪?”然後匆匆掛斷。

……

傅夜七原本百無聊賴的跟著看,卻在見到某個男人時,褐眸微瞇。

一米八幾的個子,身材很好,寬肩窄腰,手臂的肌肉健美,那張臉也是中上等。

“這個男人,我要了。”她冷不丁的一句,纖手指著那個男人。

齊秋落驚得轉頭。

“餵!我把手機還你行不行,你接吧,不懲罰沐寒聲了,你千萬別生氣,生氣也不能這麽生……”說著趕緊把手機給她塞回去,可惜都震到沒電了。

而她氣定神閑的坐著,清絕的臉說不出的深意,直盯著那個男人,主意不改。

肖筱也急了,“七姐……那個,我都不玩,就是來看看,您可別!”

看她們急得,傅夜七柔美唇角一勾,拍了拍齊秋落的手背,“我做事,什麽時候亂來過?”

齊秋落眉毛都擰一塊兒去了,這這這,沐寒聲會殺人的!

想著,直著舌頭極快開口:“那你想幹嘛?”

“不幹什麽,開房!”傅夜七說著,已然起

著,已然起身,轉而又對著肖筱淡笑:“我知道你學經驗,揣摩他們的心思需要時間,不著急,我先走了。”

兩個人傻楞著,就看著她往會所安排的房間去了。

進了房間,男人看了她,倒是敬業,嘴邊掛著英俊的笑意,不逾矩也不顯得木訥,問:“小姐需要哪些服務?”

她掃了一圈,屋裏竟沒有椅子,只能立在床邊,低婉一句:“不需要,只是看你跟我一個故人很像,想找你聊聊。”

“故人?”男人略微皺眉,其實他是領班,只是聽聞來了貴客,就去看看,誰知道就被選上了?

而且越看這人,越眼熟,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

“方便告訴我,你叫什麽名字麽?”傅夜七淡淡的問,倒是不乏誠懇。

“顧準之。”男人很爽快的回了。

她略微抿唇,挺好記的。

後來隨便聊聊,才知道他還真是個健身教練,自己有一家不大的健身房,問他為什麽做這一行時,顧準之卻但笑不語。

“說實話,小姐這樣的條件,來這種地方的太少。”顧準之說。

“哪種條件?”

“姿容絕塵,蕙質精明,內外兼修。”混跡這種地方,看人是很準的,從她一眼盯上自己,顧準之就知道她眼裏有內容,但猜不到。

傅夜七淡淡的笑,“顧先生要說對我一見鐘情?我倒也能接受。”

自己都覺得自己學壞了,這樣的話,應該是沐寒聲那種傲如天神的人才會說的,她竟也順口?

顧準之笑了笑,沒有否認,“沒有男人會不愛,就看敢不敢涉險。”

她笑,有一句沒一句的聊,明明說他像古人,卻半句沒提及所謂的‘故人’。

好一會兒,顧準之看了看她,斟酌著道:“我來之前剛從健身館出來,有些急,這會兒想洗個澡,不介意吧?”

她攤開手掌,低婉:“你隨意。”

但在看著他進了浴室之際,褐眸漸漸沈下去,滿是思緒,本來安玖泠的事不想過問,誰知道碰上了,她今天還心情不太好,忍不住就走到這步了。

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,她竟然一點都不著急會被怎麽樣,定定的坐著,終於拿過手,按了按。

關機了。

好吧,作罷。

卻是剛放下手機……

“嘭!”房間的門直接是被人砸坯了,“劈啪!”一聲,門鎖都掉了。

門口立著沐寒聲,周身冰冷,一臉陰霾狠狠盯著她,拳頭捏得死緊。

那一刻,他真怕氣得忍不住過去掐死她!這是她該來的地方麽?

終於步伐淩然的到了她面前,低眉之間,壓得人喘不過氣,偏偏她坐得閑適。

沐寒聲轉眸掃了房間一圈,床褥、垃圾桶都掃了一遍,唯獨不見男人,目光在放在浴室上,才驟然縮了眼角。

“你幹什麽?”見他忽然朝著浴室走,傅夜七趕緊起身,擋在他面前,別鬧出什麽亂子。

沐寒聲本原本找不見她,滿是焦急,知道她在這種地方又一肚子氣,她竟然還敢攔著?

“你又想幹什麽?”低低的、幽幽的低沈,騰著說不出的懾人。

她不想跟他吵架,也懶得跟他生氣,下午心裏的不痛快也快忘了,轉而拉了他的手腕,“走吧。”

巧了,顧準之偏偏這個時候裹著浴巾出來了。

彼此之間臉都沒有看清,沐寒聲將她挪到一邊,回身一揮拳頭。

“嗯!”顧準之悶哼一聲,一手捂了鼻子,堪堪倒在門邊。

沐寒聲還不解氣,傅夜七卻反應過來,一把扯了他,擋在跟前,“你夠了沒有?!”

兩個人就那麽面對立著,她的背後躺著流了一臉鼻血的顧準之。

看著她如此護著,仰著一張憤怒的臉,沐寒聲的英峻,被陰霾覆蓋,深眸淬了火,燒得人發燙,她卻也紋絲不動的立著。

終究是沐寒聲繃緊了下巴,削然轉身,刮起一陣冷風,刺得她臉上生疼。

他走了,她也終於松口氣,不能讓顧準之見到沐寒聲的臉,所以她剛才連沐寒聲的名字都不敢喊。

終於疲憊的轉身,“你沒事吧?”

顧準之,搖了搖頭,略微擰眉:“你男人?”

傅夜七不說話。

“來這種地方,怎麽能被男人找到?你回去可得一頓好吵吧?”顧準之低低的一句,洗幹凈鼻血,還替她操心著,“家暴過麽?有的話,還是先不回去為妙。”

也不知道這樣的多情,是不是這個行業的屬性。

傅夜七閉了閉眼,什麽也沒說,只是一句“對不起。”然後轉身在桌上放了點錢走了。

顧準之其實沒生氣,這種情況,雖然他身上沒發生過,但還是見慣了,不過想了想剛才一飄眼的視覺,那個男人的氣魄也絕對上乘,她為什麽還來這種地方?不會也是男人空有其表,床上不行?

……

會所外,沐寒聲立在車邊,暗夜裏,車門靠下的地方是兩個凹槽,而他腳上的皮鞋尖起了褶。

他一手叉腰,一手捏著額頭,下巴緊繃,陰霾懾人。

偏偏走不得,要等著她出來。

傅夜七走到他身側,很安靜。

他轉眼盯著她,恨不得把她燒出個洞來,可等了半天,她也半句沒解釋。

卻是仰臉,低婉一句:

低婉一句:“今晚,我住酒店吧。”雖然不是正經夫妻關系,但是她很不喜歡彼此擰巴的同處屋檐。

“你到底想幹什麽!嗯?”他一把捏了她的手腕,氣得咬牙,“就算我漏接了一個電話,你至於跑到這種地方糟蹋自己?”

傅夜七聽完,低了低眉,覆爾看他,“我下午是打了電話,一個女人接了……”

“服務員。”他冷然打斷。

她點頭,聽那禮貌的口氣,大概也能猜,“我並沒生氣,現在生氣的人是你。”

他能不氣麽?難道還由著她在這種地方逍遙?
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來這這種地方,就得做那種事?”

“否!”他生著氣,但怕像上次一樣弄得僵冷,箍著嘴唇冷硬的一句。

傅夜七倒是略微溫和了點,知道她的行為一般人沒法理解,她現在也不好解釋,這事是碰上了,哪天安玖泠不安了再說吧!

想罷,她轉身欲走。

被男人一把扯了回去,眼前一黑,嘴唇一痛。

他竟然真咬?!

“疼!”她惡狠狠瞪著他。

“不疼不長記性!”男人沈篤一句。

可她疼了,也不長記性,鉆出他的禁錮,轉身就走,嘴角疼得暗自吸氣。

“傅夜七。”

他一喊全名,就是真的生氣了。

她的腳步頓了一下,又繼續。

眼前被人攔住,“你今晚要住酒店,信不信我把榮京的酒店都封了?”

嘆口氣,她信,跟上次荊粵事件一樣,指不定還得造成多大的騷動,所以,她返回,坐回車上。

“嘭!”一聲,男人上車,拿車門洩氣,然後飈車離開。

一路上,他極力隱忍之餘,一句話都沒跟她說。

她也安靜的坐著,中途給秋落打電話。

“你倆吵架了?”電話一通,齊秋落滿是焦急。

“沒。”她淡淡的一句,聽了會兒,略微勾唇,“莊巖來接你了?”

“來了,本來捧著一束花,結果砸人家少爺臉上都快毀容了,就差拔槍了。”齊秋落說著,淡淡的笑意。

那說來,沐寒聲算是夠隱忍了,才一拳。

“都是你家沐寒聲幹的好事!”齊秋落不免抱怨一句,她給沐寒聲通的氣兒,是怕夜七出事,結果沐寒聲把莊巖招來了。最後弄得肖筱在一旁嚇傻了。

“這話你跟他說去?”傅夜七輕飄飄的一句,看了一眼沐寒聲。

“別!”齊秋落立刻收了,“我哪敢怪罪沐大爺?……行了,你沒事就好,我猜也是,沐寒聲就算把自己氣爆都不敢動你半個指頭。”

回到禦閣園,沐寒聲袁臂一甩,砸上車門就大步淩然。

知道他氣,不先走,恐怕想把她揍扁,所以她也不說話,看著他遠去,才慢吞吞的往回。

本來這兩天有出差,下午想跟他說的,結果弄成這樣了,只好作罷。

慢慢走著,擡頭,發現他立在門邊,盯著她,好似催她走快點,又怕她轉身離開似的。

等她走近了,他才轉身回屋。而她在門口換鞋的時間,他又立在樓梯冷眼看著,等她上樓,他才轉身進屋。

傅夜七有些沒心肺,忽然笑了一下,他這是怕看漏一眼,她就消失麽?

進了臥室,他指尖就捏了紅酒,素日講究品嘗,今天卻仰脖子一飲而盡,終於把躁意壓下去少許。

她走了過去,一手接了他的杯子,表情放溫著給他斟上,終於解釋一句:“我不是那種亂來的人。”

沐寒聲自然知道,依舊擰眉,只因那種地方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,她萬一出事怎麽辦?

將酒遞到他嘴邊,目光下垂的間隙,傅夜七卻見了他變了樣式的領帶,目光頓了一下。

沐寒聲發現了,立刻放下了酒杯,雖然板著臉,也沈聲的一句: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她擡眸:“我什麽也沒想。”

得,一句又把他堵回去了。

沐寒聲大概還沒壓下去,把自己關在陽臺抽煙,從裏頭看出去,只有煙頭一明一暗,偶爾聽見他狠狠的吐氣。

許久之後,終於回身,卻怕煙味熏著她,直接去浴室。

最後只能看著他去了浴室,自己趴在電腦邊,給蘇曜發了短信,後天正常出差,然後開始翻譯文件。

沐寒聲的電話響起時,她略微掃了一眼,是古楊,她沒在意。

再一起響起,陌生號。

又一次響起,她都有些煩了,卻忽然發現是自己的手機,剛充了一點兒電就緊著被人打了電話。

她接了。

“哪位?”

“是傅小姐嗎?”那頭的人比較禮貌。

她“嗯”了一句,“你說。”

“這裏是第一醫院,有一位黎小姐病情不樂觀,很希望見沐先生一面,她的意思是,希望通過您得以圓滿。”

傅夜七擰了眉,黎曼竟然這麽嚴重了?

她當時給造成的藥物中毒,絕對不可能這麽嚴重的,怎麽會呢?

掛了電話,她拿捏不定。按說,沐寒聲去看她也無可厚非,她沒覺得有什麽,不去反倒顯得他過於無情,畢竟相識相隨幾年了。但看他最近的狀態,很不關心這件事。

等他出來時,他的電話先響,她只好忍了一下,一會兒再說。

沐寒聲擦著頭發,撚

著頭發,撚著手機立在窗邊,低眉聽著,只吐了兩個字:“多久?”

那頭的古楊也不清楚,只說:“從陸銘那兒拿到太太的體檢結果就不太容易,這人太謹慎太敬業了,拿來之後,再轉手給別的醫生分析結果,應該也不太久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沐寒聲低低的一句,掛了電話。

傅夜七才看了他,難怪今天古楊沒跟著他,原來是辦事去了,她也不好奇什麽事,見他停了擦頭發的動作,才試探著開口:“如果黎曼病情畢竟嚴重,你去看看會有好轉,你去不去?”

“我是醫生?”果然他低低的一句。

並非他無情,只是有些事該有個度,黎曼當初敢對她下手,就該知道會有今天。

傅夜七也不為難他。所以之後,兩個人之間怎麽也找不到話題,安靜得有些冷寂。

合上電腦,最終誰也沒說話就睡了。

第二天,她起得早,幀姨總算回來了,她喝了爵士湯,沈悶的吃著早餐。

沐寒聲下來的時候,她才略微擡頭,正好見了他一雙幽眸看著自己,不說話,只徑直到跟前,遞上領帶。

傅夜七略微楞了一下,抿唇接過來,知道他心裏還氣著,畢竟她當時那麽護著顧準之。

所以,她主動的先開口:“換一個樣式?還是就要那一個?”

沐寒聲低眉,盯著她此刻溫巧的臉,現在不必給奶奶演戲,所以她極少這樣的主動。

只一瞬,心頭就軟了。

喉結微動,握了她的手,環臂擁了她。

一旁的田幀識趣的早就沒影了,而他們這私下裏的溫情也一定會傳到老太太耳朵裏去。

“你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麽古怪?”良久,男人低醇的嗓音,貼著她耳側的胸口微微震動,感覺很微妙。

“跟別人一樣。”她淡淡的一句。

沐寒聲松開她,不無慍氣,“你倒是找個跟你一樣的出來,我跟著你姓!”

傅夜七想笑,忍了。

“給我系個新的!”男人板著臉,擡手狠狠剔了她鼻尖,“下次再敢這麽驚人!”

她也沒打算驚著誰。

沐寒聲總結了一晚上,她的確不同與人,別人不會如她聰慧內斂自不必說。想起他們的第一次,是她下藥來的;還有曾經的‘談情’烏龍;再有冷不丁的就玩消失,還有昨天,竟破天荒就去了那種地方,哪一點都總覺跟她不搭,偏偏她就做了。

……

黎曼的事,傅夜七最終沒提,但是出了門,她先去了第一醫院。

猛一眼看到黎曼時,她驚得結舌,一個字沒說出來。

“不要用這麽可憐的表情。”黎曼氣喘籲籲的,手上滿是紮針水的孔眼。

不過一段時間沒見,病床上的人瘦得可怕,臉色發黃,幹枯,手背上的青筋怪異,這哪還是當初那風光而嬌媚的影後?

但是相比於曾經她的落魄,也不過爾爾吧!只是,那些苦都過去,她是憶甜不憶苦,痛苦過了,努力去忘掉那種慘,不由得起了同情。

“後不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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